這是在我上自動自發線下課時,哭著和爸爸訴說完自己十七年來一直積壓在心中的情緒之后,他對我說的唯—一句話,非常平靜,甚至沒有一絲激動,因為他早就知道了我一定可以走出來,而我也真的做到了。
我的家庭在我十歲時突遭巨變,爸爸被合伙人欺騙,家庭多年的積累付之一炬,還背上了百萬外債,讓我原本無憂無慮的童年蒙上一層陰影,被迫一夜長大。
有一天爸爸外出躲債,家里只有媽媽和我,而我們相擁躲在房間里,門外是一群來搬家具拿走抵債的人,當時,媽媽抱著我,一邊抽泣一邊安慰我說: “沒事的,沒人會傷害我們的。”也是從那時,我暗下定決心:一定要堅強起來,不再讓爸媽擔心一絲一毫。
于是我收起了原本的孩子氣,在學校努力學習,積極參加課外活動,讓自己變成一個人人都羨慕的“別人家的孩子”。但是同時,本不該屬于我的壓力也在持續累積,我也開始變得善于偽裝,掩飾自己的負面情緒不讓父母擔心。可是長時間的壓抑,卻在高中時爆發了。
高一那年我十五歲,自查出抑郁癥之后,我的成績開始一落千丈,不再愿意好好學習,也不再愿意和朋友交往,和父母也幾乎沒有進行過有效溝通。除去正常交流之外,任何他們企圖探查我的心思的溝通,都完全是單向的,每次他們企圖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,我都是沉默以 對。
直到十九歲,我覺得我自己真的撐不下去了,隨時都可能結束自己的生命,便主動提出要去看心理醫生,爸媽連忙就把我送到了人民醫院的心理科,果不其然,是重度抑郁。
那時也試圖對爸媽敞開心扉,但察覺到心理醫生和父母并沒有成功地察覺到我內心的需求時,那開了一條小縫的心門又立刻關閉了,重新把自己封閉起來。
之后我便出國了,然后又回國。隨之就陷入了就職、辭職、躺平,就職、辭職、躺平的循環中,在這期間也在湘雅附二確診了重度抑郁和 雙相情感障礙。 在我最壓抑的時期,除了工作之外,都是窩在自己的房間睡覺、打游戲,辭職之后更是很少離開床鋪,而在這期間,爸爸一直沒放棄我,一直在努力理解我。 他大概就做了這幾件事:
1. 每逢周末,他都會邀請我去爬岳麓山(長沙的名山,離我家很近) ;
2. 持續保持自己的學習,嘗試理解我為什么會不愿意面對外界;
3. 從不責怪我,只是堅信我一定可以走出來(我都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哈哈) ;
4. 在我辭職后不會過多的問我為什么辭職,不強迫我立刻找工作,在我開始下一份工作的時候,為我提供一切我需要的幫助……
各位家長如果想了解這個課程,可以私信我
就在我爸爸一直嘗試幫助我的過程中,我也會在情況比較好的時候嘗試自救,但是每次都會失敗,然后陷入更深的自卑之中。
但是爸媽一直沒責怪我,一直允許我自暴自棄,同時他們自己也在不停地學習,尋找能夠幫到我的方法。也正是因為爸媽一直沒放棄我,這份愛一直支撐著我沒有放棄自己,即使是兩次坐在27樓的窗戶上,也沒有縱身跳下。 一年前,我爸接觸到了自動自發。他了解到,他一直以來堅持的道路都是正確的,只是有些方法話術上有些許需要調整,于是他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學習。
在我又一次辭職回家的高鐵中,我爸爸坐在旁邊聽黃導的線上課,見我無所事事,便把耳機塞到我耳朵里,里面黃導正在說: “家長不僅要教會孩子如何成功,更要教會孩子如何面對失敗,因為人生不可能一帆風順,永不失敗。” “我覺得他說的挺對的,家庭和父母可以無限制的包容孩子,但是社會不會,要教會孩子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會無條件包容他,愛護他,他才能正確地面對挫折,不放棄追求成功。” 我爸聽完我說的,良久沒說話,而后才緩緩地看著我的眼睛說:“我覺得你可以像黃導一樣講課了,你說得很好。” 之后我就拒絕繼續聽線上課,他也不強求,就自己聽。 在回到家后,我爸問我要不要參加武漢的線下課。我說,不想去,他卻說不想去也沒事,你可以去武漢大學看櫻花。
在我勉為其難同意之后,他立刻幫我報名了武漢的線下課。但是很可惜,因為疫情原因,武漢的線下課并沒有開起來,我爸又開始給我安利杭州線下課, “你不去聽課也沒關系,就去西湖玩兩天嘛。” 于是我又被我爸“哄騙”到了杭州參加線下課。 說實話,我現在已經記不清當時黃導說了什么,但是我知道黃導說得很對,他的話語使我被深深認同到了,內心充滿了力量。
我甚至忍不住想:我和黃導有相似的思維,黃導這么優秀,那我一定也很優秀! 所以之后自己就想通了,我要放下對爸媽的愧疚。我和我爸爸說:“爸爸對不起,這也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說對不起,以后我不會再對你們有任何愧疚了,這份愧疚束縛了我太久,我現在要放下愧疚向前進 了。”
當時,爸爸看著我,一臉平靜地說:“恭喜你,開始走出你自己的人生了。” 就這樣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,讓我瞬間釋懷了。
現在我已經走出了重度抑郁和雙相,加入了自動自發家族,希望把我的經歷分享給大家,來幫助到更多受到抑郁癥等心理疾病困擾的家庭,告訴大家抑郁癥真的不可怕,只是心靈感冒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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